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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李帕图
无所谓同学的室友觉得无所谓同学今天有点怪。
虽然知晓他臭屁随便的性格,但是如此颓废的黑眼圈还是第一次见。
无所谓同学在把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的时候也在想着,对啊对啊,为什么会这么颓废呢?可能是因为失恋了吧,可是自己也没跟她谈恋爱啊,为什么会这么不爽呢?
无所谓同学有点失望。
纵观他的前十八年,一切的一切都秉承着随遇而安四个大字,他废得就像一只绿毛龟,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上心过。
无所谓同学从小就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孩子,说吃饭就吃饭,说打疫苗就打疫苗,喜欢的玩具说不买就不买,不哭也不闹。大人们都觉得他很听话。
但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性格,他懂事的理由是因为即使自己不听话地哭闹最后也只是被一顿爆锤然后妥协。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的,绿毛龟初中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姑娘。
那个时候他心心念念地想着她,报名参加她也参加的校园广播台,结果他最后一个去还被选上了。可是那个姑娘却被几个高年级的面试官告知她相较于其他的面试学生,普通话有点不标准。
在大家审美意识刚刚开始形成的时候,文静可爱,说话干干净净的女生首当其冲地被作为理想的梦中情人标准,而当着几十个面试的学生拿着充满电的麦克风用低沉的播音腔说一个女生普通话不标准也太禽兽了吧,简直就是新时代的校园霸凌。
那个姑娘当场就红着眼睛跑出了阶梯教室,无所谓同学找到她时,她抱着腿在实验楼二楼的楼梯拐角坐着哭。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无所谓同学也没有催着她回教室上课,而是坐在她的旁边,挤眉弄眼地给她讲着老掉牙的冷笑话。
什么企鹅去找北极熊然后被冻死了啊之类的,总之姑娘并没有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破涕为笑,而是抹了抹眼泪,轻轻地对无所谓同学说,罗当歌,我们回去上课吧。
回教室的路上,无所谓同学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就觉得你说话很好听,没啥不好的。”结果姑娘突然停下,吓了无所谓同学一跳。姑娘转过身来,眼睛还红红的,有些艰难的挤了一个笑容出来,低声说,“谢谢你,罗当歌。”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无所谓同学枕着双臂久久不能入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忘不掉那个姑娘坐在楼梯上哭的样子,每次回想起来的时候,胸口就像埋了块石头一样地闷。那个时候他学语文刚好学到了柳永的诗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不知道为什么,年近更年期的语文老师在讲起这句诗的时候总是要脸红。
他问他哥,什么是爱情,他哥推掉了敌方人族的祭坛,然后吐了口烟说,爱情就是丰乳肥臀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问他同桌,什么是爱情,他同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包里掏出来了一张光碟,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艺术与鉴赏”。
他最后上百度贴吧,注册了一个叫“孤独の小结巴”的账号,然后发帖子问,爱情是什么,一个叫“粉色伤心贵族”的用户告诉他,“愛·錆⑨④凵~到tasadの时候,伈会疼。”
无所谓同学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粉色伤心贵族的头像,关掉了电脑。
原来爱情这么简单啊,无所谓同学有点高兴,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看到她难过的时候他也会不高兴。在那个夜晚,无所谓同学把他的感觉定义为爱情的萌芽后,安然睡去。
第二天,无所谓同学开始对那个姑娘大献殷勤,嘘寒问暖,他甚至辞掉了校园广播台的职位,而招新的人数是固定的,顺位而下,那个姑娘自然而然地就被选了上去。看着姑娘上自习课被广播站的负责老师叫了出去,无所谓同学美滋滋地撑着下巴看着姑娘的背影,心里想着姑娘感动地进来一把抱住自己的画面,他心里笑开了花。
“我也爱你。”看着她的背影,无所谓同学心里暗暗地说。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姑娘进来的时候就像那天面试一样红着眼睛。她的确走到了无所谓同学的面前,但是不是抱着他,而是给了他一耳光。
“原来你也这样。”姑娘眼睛里包着泪水,哽咽地说道。然后她就趴在了座位上哭了起来。
全班愣了大概三秒钟,瞬间炸锅,大家开始猜测着无所谓同学和这个姑娘的爱恨情仇,而无所谓同学则是捂着脸,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姑娘抽动的肩膀,没有说话。
后来那个姑娘也没有去广播站,而无所谓同学和姑娘之间的绯闻也在年级上流传开来。再后来,因为姑娘父亲的工作原因,她就转学了。当事人一走,这段绯闻再也没有办法被澄清了,可是无所谓同学不在乎。
无所谓同学只记得那一天下午,昏黄的天空下,被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牵着走出校园的姑娘,最后回头看了坐在窗边的他一眼。
无所谓同学不知道她是在看这间教室还是他,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就自私一点,当她在看我吧,他心想着。
那天入冬,无所谓同学托着腮看着天上昏黄的云,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只去北极找北极熊然后被冻死的企鹅。
?
现在他还喜欢她吗?无所谓同学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他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这个姑娘,想去靠近陈冰河也只是因为她俩身上相近的那种皓如星月的气息;又或许过了这么久,即使他俩走在街上相遇了,无所谓同学都不一定能把她认出来。她是长发还是短发?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带的实体眼镜还是隐形眼镜?她现在多高?喜欢流行还是民谣?
说不定他俩早就在人海里面又相遇过,只是他就和上次一样,没有牵住她的手。
无所谓同学不想再想起在做了自己觉得很酷很浪漫的事情之后,姑娘却难过地哭了这件事情。他也至今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她会讨厌自己。
可是记忆这东西真奇怪,你不想回忆起的东西,越来越清晰,堪比IMAX的环幕;而你不是很想忘掉的东西,模棱两可,稀里糊涂就过去了。你曾经喜欢的死去活来,还在手上拿铅笔刀刻她名字缩写的姑娘,伤口早就愈合了,再不重逢的话,你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要想上半天。
不公平。无所谓同学心想。
也就好像自那以后,无所谓同学就是真的无所谓了。为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怕被无视,或是被拒绝。
又或者说,他再也不想听到有人对他说多管闲事了。
“老四…你没事儿吧。”寝室长是个和善的胖子,他有些担心地戳了戳无所谓同学。
无所谓同学回过神来,苦兮兮地笑了一下,说:“室长,我觉得我可能失恋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寝室里炸了开来。大家上了大学后,都像放逐的野猪一样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想尽一切办法去认识好看的姑娘,半学期不到,就连性格有些懦弱的老好人室长都找到了自己在学生会里的长线发展对象。而相比于这几头牲口,就无所谓同学一个人一直闷着,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大家都暗自为他着急。
就在群情激愤,想要打听出那个姑娘的名字然后数落无所谓同学不够意思的时候,文学社社长进来了。
“罗当歌,跟我去趟社团教室。”社长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
“哦哦哦哦好的社长。”无所谓同学从床上跳了下来,拿了桌子上的钥匙手机和他那个烂兮兮的读书笔记就跟着社长出去了。
无所谓同学出门后想看看时间,结果一解锁手机还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