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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乡文学》杂志选稿平台第期

迷人的异国风情——“坦皮科”

作者：张洪明

四年前，有幸从国内天津港装了四万吨矿产，穿越太平洋，历经二十多天的航行，来到了墨西哥海滨城市坦皮科。早先见到墨西哥这三个字，不管是在书中，还是在电视上，了解到的墨西哥都是一个充满着无限生机，无限热情，无限朴实的多民族国家。知道了玛雅人就是从这块高原上，由辉煌走向神秘的。知道了当印地安人，从主宰了百万年的美国领土上消失殆尽之后，是墨西哥的火热胸襟熨贴了印地安人最后的现实与理想。知道了墨西哥长久以来被西班牙殖民统治，在道德、文化、宗教、生活、政治等多个方面，都受到西班牙民族的熏陶和嫡传。知道了百多年前，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袁世凯，恢复帝制，登基做洪宪皇帝的时候，曾经在墨西哥定购了一批印有袁世凯头像的银元。随着八十三天皇帝梦破碎，那些印有袁大皇帝头像的银元也被抛弃在异国他乡流浪，至今在美国和加拿大一些城市的华人街小商店中，仍被当作不算珍稀的收藏品来出售。我来墨西哥是在春季，这个季节坦皮科气候宜人，到处是生机昂然的绿意和花色，金黄色的沙滩和一湾碧绿的海水。船舶停靠的港口外的棕榈树丛之后，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古朴的有些陈旧的西班牙风格建筑，一览无余。吃过晚饭，我便急不可待地约了两个同事，下船走出了港口。信步而来，一路上人来人往目不暇接，街道上穿梭往来的大都是从美国进口的二手车，在没有红绿灯的街头，可忙坏了两个满头大汗的交通警察。大大小小的商店，个个都是门庭若市，街道上空气中飘香着一种玉米自然的纯香味道。虽然城市并不像发达国家那样整洁干净，却给人一种亲切感和熟悉感，仿佛置身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拐上一条上坡的街道，显然这是一条老街，就连街道的路面都是由大块条石砌成的。许多下水道的井盖是四四方方的铸铁打造的，上面铸有非常精美的两头蛇的图腾，还有铸造的年份，是年，够久远的了。路边的消防栓大都是黄铜铸造的，而且还铸有复杂的宗教图案，虽然布满铜锈，但依然保存完好。这里显然是小吃一条街，路两旁都是各色食品店，店门前的火炉里烈焰熊熊，上面架着一口白色的大锅。最多的是一种墨西哥传统烤饼店，大锅里烤制着金灿灿的玉米饼。玉米饼，辣椒、仙人掌这些食材，是墨西哥最传统的美食，且声播海外，尤其是味道各异的玉米饼。传统的墨西哥玉米饼以玉米磨粉，加水揉成团，压成各式各样的圆片，烤的焦黄酥脆以后，加上红豆沙泥，仙人掌碎片、辣椒酱、乳酪粒等，就是人见人爱的美味。虽然已经吃过了晚餐，还是没忍住香浓味美的玉米饼诱惑，买了一份夹杂着辣椒、仙人掌碎片的玉米饼。就像其它墨西哥食客一样，围着烤玉米饼的大锅吃。那种辣入骨髓，口舌冒火的感觉，简直令人抓狂。虽然我在同事中已算是食辣高手，但在这里，我满脸冒着汗，眼珠子含泪的样子，远比身边几个背着大书包的小女孩逊色多了。只见她们一边大嚼着玉米饼，一边还洒着一种明黄色的辣椒面。见我瞅着她们，其中一个皮肤格外黝黑的小女孩，还热心的把她面前明黄色的辣椒面递给了我，简直让我苦笑不得。我们就坐的旁边有个炒蚱蜢摊位，这里炒熟的蚱蜢都是放在面口袋里卖，口袋上面有个大圆盘子里，摆放着紫墨色油光锃亮的大蚱蜢。看着这些不知多少次毁灭了玛雅人家园和田地的昆虫，我们鼓足了勇气上前问价，原来却是非常的便宜。当地人来买的很多，而且买完之后，随手会捏起一个放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卖蚱蜢的中年妇女一直在笑眯眯地鼓励我尝一尝，一边热情的说“china，阿米呴”。“阿米呴”是西班牙语朋友的意思，可能她一眼就瞧出我是中国人了。旁边几个胖乎乎大婶也过来凑热闹，虽然听不懂她们的西班牙语，但是我明白她们的意思。她们一个个都捏了一个大蚱蜢放在嘴里咀嚼给我看，看着她们吃的满嘴冒油，我也对这些膘肥体壮的大蚱蜢来了情绪。拿起一个放在鼻子下面，闻到了一股辣椒粉呛鼻子的浓烈味道，我犹豫了一下，禁不住周围大婶们的鼓励和撺掇，只好拿出慷慨悲壮之式，把蚱蜢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咬着，火辣辣中，夹杂着一股橄榄油味道，到是并不难吃。周围的大婶们格格笑了起来，直向我竖起大姆指，就这样，在每个大婶的蚱蜢摊都被我品尝了一遍后，才被大婶们放过。蚱蜢摊旁就是一个农贸市场，才进了市场简易的大门，便被眼前阵式浩大的水果摊震住了。熟悉的芒果、风梨、香蕉、葡萄，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水果，摆满了一层层的货架、桌子、地上。而且摊主们摆设的还很有艺术性，这面芒果堆成了一座小山，每个尖角还斜斜地翘起来，煞是好看和壮观。那香蕉大的惊人，婴儿胳膊般，鹅黄诱人，整串吊在横架上。远处小山似得是西红柿，红艳艳的惹人喜爱。也怪，不管是墨西哥，还是欧洲，西红柿大都只有蒜头大小，从来就没有见过我们国内大若鸭梨的大西红柿。这里的桔子都是在塑料网眼的袋子里盛着，整袋出售，简直便宜之极，令人难以想象。墨西哥人看来是比较喜欢吃鸡的，因为市场上卖鸡肉的摊贩远比卖其它肉类和熟肉制品的要多。完全去毛洗净的全鸡，价格便宜销路奇佳。墨西哥人喜欢用一种黄花来喂鸡，所以养出的鸡都皮儿黄的刺眼，连烤好的鸡也是黄澄澄的。鸡蛋自然也是黄的，尤其是磕开的蛋黄颜色，黄的令人想起绘画的颜料。摊位上摆的远看像面包的大奶酪，近看原来并不是整块成形的，而是带状的乳酪条，宽约两指，像毛线圈，缠成圆球状。看我一脸的好奇，卖乳酪的一个年轻少妇，切了一块给我尝，滋味比一般的乳酪要淡些香些。在市场的一角，我还见到了举世闻名的墨西哥绿陶。绿陶着以暗绿色的釉彩，只在陶器的内部或者外部局部上釉，其他部分全部是素坯原色。这些制成的陶器花样繁多，从大的如水缸、坛子，小的如杯盘碗罐，一应俱全。釉彩不仅亮丽，而且还有一种绿宝石的光泽，变换不同角度，能够看到不同的色彩效果。还有一些显然是单纯摆设的小工艺品，如小羊、小牛和小乌龟等动物。这种小动物在烧制前，故意在中空的身体上割出一道道隙缝，只要在空腹中丢入一些苜蓿或者小麦的种子洒上水，等到种子吸足了水份，发芽后便会由隙缝里慢慢钻出，长成一丛绿油油可爱诱人的芽苗，小羊或者小龟，也就成了一只只绿毛羊、绿毛龟。墨西哥的家庭都很喜欢这样创意的摆设，我也爱不释手，于是买了一只可爱的大头乌龟。店家还送给我一小袋苜蓿种子，并且还教我如何种植。早就听说墨西哥的龙舌兰酒以香醇而闻名世界。在任何一瓶龙舌兰酒中，都可以看见瓶底有一只毛毛虫大小的小虫。据说这种珍稀的小虫能够使龙舌兰酒变得更醇和更香馥，而且用这个酒虫子炒鸡蛋，还是墨西哥一道名菜呢！在市场的一个专卖龙舌兰酒的商店里，我挑选了两瓶小号的，里面的酒虫子却显得格外巨大。走出市场，便是坦皮科市中心索多罗广场。这是一个典型的西班牙风格的广场，中间绿树成荫的花园周围围绕着天主教教堂、市政厅、纪念堂、博物馆，还有别具特色的相亲亭。两个青铜铸造的喷水铜狮子，从嘴里喷射出的两股水流，正好落在一个雕花大水池里，水池里盛开着娇艳的水莲。花园里面的大榕树，粗大的三个人都环抱不过来，上面栖息着成群结队的乌鸦。要是不小心，就会遭到乌鸦凌空飞投的粪便袭击。所以人们走在这里，都是仰着头，盯着乌鸦飞行的轨迹。相亲亭就像是我们江南秀致的仕女油纸伞，在一片黄白色的建筑中格外优雅醒目，绿色的圆顶镶嵌着白色贝壳边缘线。印地安人的习惯是在相亲亭制造男女相见的机会，双方家长坐在亭子周围的木椅上，男女主角则独自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慢慢走一圈，交会时赶紧抓住机会观察对方。两个人觉得称心如意的时候，再有双方家长出面缔结姻缘。印地安人在墨西哥占有很大的比重，坦皮科也是印地安人的主要居住地。原来这里的印地安人大多居住在山区和丘陵地带的深林中，现在坦皮科城市中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印地安人的后裔，他们大多从事手工业和服务业。坐在广场的精致木椅上，欣赏着夜幕下的灯火阑珊的城市，一边还要小心头上乌鸦的袭击。人潮从各个方向的路口向广场这里涌集。穿着鲜艳华丽衣饰的男女青年陆陆续续走来，有的头顶着大花环，有的手中拿着风梨。两位印地安巨人在前面开道，衣袂飞舞间，发现原来巨人脚下是踩着高跷。我的同行向一位女警官打听，原来我们赶上了有着悠久历史的小型吉拉吉舍歌舞聚会。女警官还告诉我们挥舞着羽毛的叫做羽毛舞，映射的是墨西哥最后一位皇帝阿兹特克国王蒙特兹玛，风梨舞象征着丰收和幸福。西班牙色彩的斗牛舞我是认识的，尤其是浓妆艳抹的墨西哥女郎，舞步飞舞之间绣衣飘扬，风情万种。吉拉吉舍歌舞聚会之后，舞蹈者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礼物向围观人群抛散，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几次有礼物在我手边飞过，我都没有能够抓到，好在女警官身手敏捷，扬手接到了不知什么，然后笑眯眯递给我。我拿过来仔细观瞧，原来是一个手工绣制的彩色小布包，就像是我国少数民族传统的香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女警官笑着给我把香囊戴在了脖子上，告诉我戴了香囊以后，就可以避鬼驱邪，受到印地安之神的保护。印地安人的节日很多，而西班牙也是最爱热闹的民族，二者叠加在一起的宗教和民俗延伸出来的节日，听说几乎每个星期都有。而每个节日对于所有当地人来说，都是最快乐的事情。是啊！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和历史，尤其是玛雅人消失之谜和印第安人的神秘，都是历史学家不断研究的课题。祝福这个神奇的民族永远繁荣昌盛。已是深夜十一点了，明天还要值班，意犹未尽的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夜生活仍然继续的广场，快步向港口走去。的民族，二者叠加在一起的宗教和民俗延伸出来的节日，听说几乎每个星期都有。而每个节日对于所有当地人来说，都是最快乐的事情。是啊！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和历史，尤其是玛雅人消失之谜和印第安人的神秘，都是历史学家不断研究的课题。祝福这个神奇的民族永远繁荣昌盛。已是深夜十一点了，明天还要值班，意犹未尽的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夜生活仍然继续的广场，快步向港口走去。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张洪明，山东博兴，滨州市作协会员，笔名海洋，热爱文学，喜欢写作。曾在国家、省、市、县各级报刊杂志及公众平台发表文章多篇，在全国闪小说比赛中获优秀奖。没上过几年学，只是削尖了脑袋拼命往文学丛林里拱的一个粗俗人。不拘泥规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社会底层的酸甜苦辣是我写作的主题。如果能用文字拨动读者朋友们的心弦，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快乐。

张洪明文集

（25）赶会拾忆

（24）想起那年打磨声

（23）（小小说）招“养佬儿”

（22）（疫情防控专题）春天来了

（21）（小小说）要命的房子

（20）那年，我为生产队割青草

（19）海钓——捉海蛇

（18）季风肆虐下的漂航（外一首）

（17）张闺女的幸福生活（小小说）

（16）义犬“皮皮”（小小说）

（15）青莲（小小说）

（14）我的一次战区航行经历

（13）节俭的母亲

（12）多想，让娘再抱我一次

（11）清明祭

（10）漫步圣安东尼奥街头

（9）浪花的故乡（外一首）

（8）“金贵”的手机信号

（7）我有一个发小叫石头

（6）童年二三事

（5）怀念父亲

（4）航海亲历记（四）——家的味道（报刊发表）

（3）航海亲历记（三）——印尼海岛小村偶遇记

（2）航海亲历记——朝鲜百姓生活见闻

（1）航海亲历记（一）——遭遇索马里海盗（报纸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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