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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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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品鉴晨星诀

我越想越气,在群里约火锅。都忙,除了冷冰:他说他下午就回来了,睡了一觉,精力充沛,正百无聊赖。我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的树影:“你不是去后街发廊了吗?”

“死女人,只认得钱……”

“那你下楼吧。先点菜,我马上到。”

这次,冷冰居然掏了火锅钱。

醉醺醺回到家里,我发现冷冰占了儿童房。他一脸都写着为我好:“我把天楼租出去了,一季度一万块,押金一万,划算吧?我亲眼看到小秋带着你儿子跟人跑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我很烦,倒头就睡。

不清楚睡了多久,或者根本没睡,做了个无意识的吃饭机器。春节过了,小秋没回来。感觉天气暖了,到处都是布谷鸟的叫声。

冷冰不常在。他好像开了个按摩店,那个老是影响他拔剑速度的女人也跟他一起经营。

我全身关节都僵硬了,必须去天楼走走。那里装修一新,有花圃,有彩钢棚,有桌椅秋千,还有一条大狼狗。

秋千后面一个小男孩在玩挖掘机。我神思恍惚:“睿儿,你怎么在这里?来,跟爸爸回去。”

“这是我家。外婆,有疯子偷小孩……”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抢出来:“你谁呀?怎么上我家来了?”

我愣愣神,清醒了些:“我是你们的房东呀。”

“啥房东?这房子是我们花了六十万买的。”

“六十万想买房子?你跟哪买的?”

“这没证的房能卖六十万就不错了。买来住着,咱又不稀罕把户口迁来。你走吧,吓着我孩子了。”

冷冰!他把这房子卖了,开了店,弄来了影响他拔剑速度的女人……

我冲进屋,一脚踹开儿童房,想把冷冰的东西全扔出去;但找了半天,从毛巾到被子,全是我家的。我气鼓鼓冲进厕所,把他的牙刷扔进楼道垃圾桶,叫来锁匠换了锁,又报了警。

警察上天楼去了,那一家子很快回来。六口子,还有一个娃在上学,跟睿儿一个年级。

违章建筑、哭天抢地又无处安身的一家老小、歹毒贪婪的冷冰、追不回的六十万房款……我头大如斗。

脑袋嗡嗡地,警察说什么我都很迷糊。大概人家搭进去六十万,不可能把人一家六口赶大街上去;我也觉得不可能,那个玩挖机的小崽子,多像我的睿儿!

冷冰像一条癞皮狗坐在派出所的长凳上,正眼都不看我。我一直被定位为绿毛龟,哪怕他的发廊女公开卖而睿儿他妈尚无确凿证据,我也应该是全宇宙最绿的。我想不明白他为啥一定要把我说绿,也不想明白。

他能把违建房卖给别人,除了心黑,脑子也够用。物以类聚,我跟他不一路,早散早好。我本来没有天楼,日子太腻歪了造出来的。现在不属于我了,违建了也不能拆。

我本来没有住,只是在一角喝酒而已;希望有彩钢棚,现在有了;还有各色花朵盆栽,四季不歇气地变着花样开;还有一条有趣的大狼狗,为了盘里浸了酒渍的牛肉跟我嘤嘤呜呜撒娇;还有那个小猴崽子……

我跟天楼一家处得像一家子似的。逢年过节,他们家客人多了就住我家;他家待客的酒席上都有我。偶尔有生理需要就找女股东。奇怪的是,我还在她床上呢,她又跟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我生气极了,大骂起来。她根本不理我,跟男人一起笑我神经病。我气呼呼地回到家里。

下大雨的时候,天楼的男主人不用干活。我们一起喝酒聊天。雨浇在彩钢棚顶轰隆轰隆,特别摄人心魄。我们谈房子、谈城市基建、谈女人小孩……他活得忙碌而寡味,我觉得不值一哂:“你那样有意思吗?”

他斜睨一切:“你不走正道,婆娘绝望,父母伤心,再精彩又咋样?你津津乐道的女人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公交车!”

我定定地望着硕大的酒杯,风雨都在它后面,无边的昏暗盖不住琥珀的亮色:又是公交车!他认识小秋?他们有一腿?不可能呀,他们搬来的时候,小秋走了很久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要不借点钱给你弄个二手小货车去我那儿拉货?生意好的时候,也能挣个万多两万。尽量存点钱,你娃不得上中学考大学读研吗?可花钱了……”

就这样被他们裹挟,我真的买了个二手货车开始拉货。忙得不可开交,但一日三餐都热乎。忙完没时间喝酒寻思公交车,倒头就睡。月底结账扣完其他还有七千,其中有两千伙食费。

伙食费,这名词对我来说太新鲜:原来柴米油盐要钱,一锅费柴,两锅费米,搭着天楼吃饭一千块就能解决;刷锅洗碗清理灶台费时费事,另给一千块,让做饭的天楼外婆心甘情愿。

七千也没时间花,一晃就过了半年,卡上竟然有六万多块。他们让我把小舅子的钱先还一部分,还说那不是还钱,是在还信誉、担当和尊严。这个寡味无趣的天楼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没功夫跟他扯,立即照办,像个提线木偶。

又一个春节到了,忙了一年的货场要放假20天。天楼一家忙着采购年货,准备回老家。那我干啥?我慌了,开始找送啤酒的电话。

这一年多新存了许多货主客户的电话,啤酒电话竟不知哪去了。门咚咚地响,我六神无主打开。天楼男大包小包进门:“我们走了,你去把娃儿接回来,顺便再还十万块。要有礼数,这包是你姨姐的,这是你爸妈的,这是你丈人的,这是你妹的,小舅子没成家就送个木雕哈士奇玩……”

我目瞪口呆。他眼睛一棱:“二十天呢,你不得找点事干?”

“我不想去那些地方。”

“你总得接娃儿回你爸妈那里吧,俩地方,心意带到就行。车钥匙给我,我给你放后备箱去。我们明早就走了,最不省心的就是你……”

“放那儿,我自己来吧。”

他真的放下就走了。我胡思乱想了很久才睡觉。

第二天,我把“礼数”送到姨姐家,顺利地接走了睿儿。睿儿的衣物、书本、玩具几大包,姨姐喋喋不休跟出来,千叮咛万嘱咐,却总是避开我的话茬:她只理会睿儿。

我犹豫了一阵,咬牙拿出十万现金,然后抱起睿儿塞进车里,落荒而逃:我没有机会问她的账号,带现金是对的。

父母那儿挺喜庆,是为了一定会回家的妹妹和睿儿。十几天来,母亲不止一次搂着睿儿:“小秋的心真狠!一走两年不回来……”

妹妹顶嘴:“你们心好,接回家呀!不是你家孙子吗?自己养个烂泥巴儿子!”

“你你你个死丫头!”

“小秋挣钱买房子呢,以后她不会回来了。”

我站阳台看风景,好像看到小秋的新房子浮在灰蓝的云那头,睿儿的衣物、玩具摆了一屋子。我不过是一个影响她拔剑速度的男人。

图片来源:起点

责任编辑:最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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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语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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