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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对于“绿帽子”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人们更是用“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讥讽那些家中妻子不贞的男人们。
背叛婚姻固然可恨,但“绿帽子”又是为何会从一个普通的衣物变成了带有羞辱意味的词语。
传说
绿帽子的由来,有着一个民间口口相传的传说。
有说是春秋时期的生意人,也有说是明朝时期的读书人李缘铭,但大体故事大差不差。
丈夫长年在外,家中年轻貌美的妻子独守空闺,寂寞难耐。
于是乎,隔壁人家的单身汉(可能姓王),趁虚而入,两人干柴烈火,终日厮混在一块儿。
丈夫虽然终日不着家,但毕竟家还是家。两人怕事情败露,奸夫又怕那丈夫在家时碰到。
两人商量之下,便想了个主意。
当时读书人都喜戴帽子,妻子便与奸夫达成默契:丈夫要出远门之时便给他戴绿帽子,招摇过市之时被奸夫看到,奸夫便能会意前来私会。
不仅仅如此,人们也同样以“王八”“绿毛龟”形容这些男人。
其传说与上面也是大同小异,不过是将主人公改成了一对“乌龟夫妻”以及一条单身雄蛇的故事。
当然,这些仅仅停留在民间闲谈之中,追本溯源,还是有很多值得考究之处的。
绿头巾
首先,“绿帽子”源自于古代的“绿头巾”,古时,人们将暗绿色乃至深蓝色都可混称为绿、青、碧三种颜色。
《荀子·劝学》中便有著名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绿头巾”也能被称作“青巾”“碧头巾”“碧绿头巾”“绿巾”“绿帻”等。
从汉朝开始,“绿头巾”便已视作低下之人穿的衣服,在《汉书·东方朔传》中记载“董君,绿帻傅韝,随主前,伏殿下。”
唐代颜师古在其后特意备注道:“绿帻,贱人之服也。”
此后到了唐朝,县官李封在任职延陵县令期间,便将“戴绿帽”作为对于有罪官员的羞辱:
唐人封演《封氏闻见记·奇政》记述:
“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碧头巾以辱之,隨所犯轻重,以日数为等级,日满乃释。吴人著此服出入州乡,以为大耻,皆相劝励,无敢僭违。”
至于李封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惩处犯人,明代郎瑛在《七修类稿》中认为:
“当时李封何必欲用绿巾?及见春秋时有货妻女求食者,谓之娼夫,以绿巾裹头,以别贵贱,然后知其来已远,李封亦因是以辱之。”
可见民间传说与此时的史实联系到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绿头巾地位的低下,导致了绿色也成为了一种低等的颜色。
唐宋后,官员品阶穿着的服饰,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最后六品以下的穿绿袍。
绿色地位之低,可见一斑。
地位低下只是一部分,“绿头巾”与妻子不忠联系到一起,则是元代制定的一项国家制度。
国家规定的“绿头巾”
元代明文规定乐户、倡优家男子必戴绿头巾:
“至元五年,准中书省札,娼妓之家,家长并亲属男子裹青巾。”
此规定一出便将“绿帽子”定了性。
到了明朝,不仅沿袭旧制,甚至变本加厉了起来。
朱元璋规定:“乐妓明角冠皂褙子,不许与民妻同”。
这些从事特殊行业的女子们,只能穿着皂色衣服,以与民间女子却别开来,而他们的丈夫的穿着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乐工俱戴青字巾,系红绿反搭膊。常服则绿头巾,以別于士庶。”
因为卑贱,乐工的妻子多沦为歌妓,被人玩弄。
故对乐工而言是莫大侮辱,从明代开始,逐渐由将妻子与外人有奸情为给丈夫“戴绿头巾”。
小说的宣传
随着明朝小说绘本的盛行,将“绿头巾”彻底宣传开来。
古典小说《醒世姻缘传》中描写了一个叫魏三封的武生娶亲,结果新婚之夜发现妻子不是完璧之身,送回娘家要退婚。
后来新娘的老娘想蒙混过关,暗忖:“魏三封已有武举头巾戴了,又要这顶绿头巾做甚?”
以及开篇一首诗:“善缝青眼罩,惯送绿头巾。生出无穷事,骗去许多银”。
都将“绿头巾”之实演绎得淋漓尽致。
绿帽子
从“绿头巾”到“绿帽子”,还得经过清朝一个朝代的演变。
清代之时,“绿头巾”的贬称仍被沿用,此时举国上下的男人都要剃头,留起了金钱鼠尾辫。
男人们将脑袋前部剃光,后部留长辫,这样的发型不便于裹头巾。
因而戴瓜皮帽一类的帽子成为主流,于是“绿头巾”又引申出了“绿帽子”一称。
在清代讽刺小说《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56回中就有这样的描写:“那婆娘暗想:这个乌龟自己情愿拿绿帽子往脑袋上磕,我一向倒是白耽惊怕的了。”
至此,“绿帽子”便是坐实了其“不幸”的含义。
有趣的是,同样是在《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写了这么一句话:“怕头巾染绿,须知顶戴将红”。
“红顶戴”指的是高官厚禄,其讽刺的便是那些为了升官,通过自己的妻女姐妹等女性亲属卖身于权贵而得到的红顶戴,被称作“肉红”。
由此不难看出,今日“要想头上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也并不是如今的原创。
尾声
“绿帽子”一称用于骂人,其背后所展现出的是传统文化中的一大陋习。
这种对于男人的讥讽是基于历代三纲五常的伦理观念,夫为妻纲,男尊女卑。
一切动摇这一纲常的行为,都被视为大逆不道,因此“绿帽子”男人才会作为受屈辱的象征。
殊不知,“偷汉子”一事固然伤风败俗,但周围人以“戴绿帽”此类口吻调侃极嘲讽之能事,无异于扩大其负面影响,人们只是将其作为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会形成有益的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