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部白癜风图片 http://news.39.net/bjzkhbzy/171115/5845619.html本文共字预计阅读时间:3分钟来源:国馆读书(guoguandushu)黄永玉是谁?中国当代最野的艺术家,没有之一。油画、水墨、木刻、雕塑样样精通,偏偏是个怪人,不按套路出牌。50多岁考驾照,一脚油门踩到,结果被交警罚款。80多岁上杂志,头戴贝雷帽,嘴叼大烟斗,满眼的狂野和桀骜。白岩松来家里拜访,看见院子里的豪车,问,“老爷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这个!”他不服,“我又不是老头。”去年年夜饭,他和妻子在家吃了一只半人高的龙虾。因为“人家说,不要留超过八十岁的老人在家里吃饭,以免发生意外,那我就在自己家吃给他们看。”别人攀交情买画,他直言,“只收现金不收支付宝,一口价,不讲人情,谁降价就放狗。”别人夸他是大师,他反驳,“现在教授满街走,大师多如狗,你才是大师,你全家都是大师。”说完仰天大笑,让人无可奈何。别人说他老不正经,他回怼,“你们都太正经,我只好老不正经。”如此玩世不恭一人,却和初恋女友相爱了78年,从青丝走到白发,一生只钟情于她。少时的黄永玉,是个长相配不上才华的熊孩子。按祖父的话说,“肿眼泡、扁鼻子、嘴大、凸脑门、扇风耳、近乎丑。幸好长得胖,一胖遮百丑。”颜值不够也罢了,人还特别皮。出生在湖南凤凰的书香世家,还有个当作家的表叔沈从文,可黄永玉却不爱读书,经常逃学去看街上的路人吵架打架,人送外号「黄逃学」。他不爱语数英,就爱泡在图书馆里,看些与学业无关的闲书,图书馆六层楼的书几乎被他翻遍。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他学渣的事实。到了期末考,六门功课加起来都不过百,一连留级五次,人又送一外号「黄留级」,最后还因为成绩太差而被终止学业。辍学后的黄永玉穷得叮当响,一路流浪一路谋生,于19岁时来到了江西,在一个小艺术馆里工作。也是在那时候,他遇见了命中注定的爱情,张梅溪。和黄永玉不同,张梅溪是将军的女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自小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还生得一副好模样。在战火纷飞、新旧交错的年代,张梅溪爱文学艺术,有自己的真知灼见,天性又善良热情,简直是女神本神。黄永玉对她一见便倾心,平日里嘴皮子溜到飞起,此刻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想跟人表白,却只想起来说,“我有一百斤粮票,你要吗?”没头没尾,没情没调,张梅溪当然没接受。黄永玉感受到了危机,因为女神从来不乏优秀的追求者。彼时最有力的情敌,是个富二代军官、航空站的帅哥,知道张梅溪爱骑马,时常牵一匹好马邀她出游。黄永玉这穷小子哪里租得起马,钱包不够,只能心意来凑。他想起父亲当年用风琴俘获了母亲的心,如法炮制,天天守着张梅溪,晨起她从窗前经过,他便为她吹奏小号。没有钱,便把我的才华,我的时间,我的心意,一股脑地堆到你跟前,任你享用、或忽略,我都心甘情愿。郎有情,妾也有意,张梅溪见过世面,不被钱财所打动,她更不想成为政治联姻的傀儡,只希望能嫁给爱情,与爱人相守一生。黄永玉粗糙、羞涩、却用心的追求,反而打动了她。他们的交往,拮据也浪漫,视彼此为金玉良缘、天作之合。但在张梅溪的父母眼里,一个是有点才华的穷小子、桀骜不驯的学渣,一个是锦衣玉食的将门之女、才貌双全的文艺女青年,实在不般配。父亲狠狠训了她一顿,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能嫁给流浪汉,“你嫁给他,没饭吃的时候,在街上讨饭,他吹号,你唱歌。”黄永玉也知道,张梅溪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爱成为心上人的负担,孤身离开来到了赣州,接着流浪和谋生。但张梅溪宁愿违背全家人的意愿,也要私奔和黄永玉在一起。两人以一个简单温馨的婚礼,许下了一生的约定。婚后,他们一直过着清贫但快乐的小日子。黄永玉贪玩,张梅溪也陪着他「胡闹」,单是宠物,就养过猫、狗、喜鹊、猴子、荷兰猪、狗熊、变色龙、绿毛龟、金花鼠……活像一个动物园。又过7年,黄永玉听从表叔沈从文的建议,带着张梅溪和7个月大的儿子来到北京,丈夫在中央美术学院任教,妻子也开始了自己的儿童文学创作。一家三口携着宠物们搬进了大杂院,闲暇时,夫妻俩是胡同里的「孩子王」,带着邻居的孩子们游戏、玩耍、念书、画画。有了假期,黄永玉就拿上双筒猎枪,牵着爱犬上山打猎,给妻儿加菜补身体。这对神仙眷侣的默契,不仅在于生活中能玩到一起,专业上也是高山流水、琴瑟和谐。岁月静好的时候,小两口时常相伴旅行,踏遍山水,丈夫于自然万物间寻找绘画、木刻的灵感,妻子把路上的见闻写成精彩有趣的童话故事。我陪你看四季交换,坠入洋洋洒洒天地间藏匿的星星点点;你陪我看日出月落,沉沉浮浮日子里冗杂着的事态变迁。万千山水,浩瀚星辰,我们是彼此的归宿。生活越过越好,黄永玉与张梅溪的感情,却始终甜蜜如初。都说相爱的人会越来越相似,他们俩活着活着,角色也互换了。70年代末,张梅溪开始学着创作水墨和油画,在国内外各地写生作画,还办起个人画展。黄永玉却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自传体小说《无愁河上的浪荡汉子》,写了近10年,至今还没写完。晚年,夫妻俩在北京修得万荷堂,邀来一群老友在荷花池边小聚。夏夜,微风撩动荷花,黄永玉心思一动,随口说出上联,“斟酒迎月上”。众人正想着下联,张梅溪却吟吟笑对,“泡茶等花开”。图
黄永玉与万曼两家人在葡萄藤下合影从年少走到年老,生活的琐碎和时代的磨难没有减去爱情丝毫的炽热,反而把两人越缠越紧,灵魂交错不可分割。他说,“我们相爱已经10万年。不是说人生百年结为一世夫妻吗?10万年也就是千世夫妻吧!”他说,“我吻你,吻你稚弱的但满是裂痕的手,吻你静穆而勇敢的心,吻你的永远的美丽,因为你,世上将流传我和孩子们幸福的故事。”在他眼里,妻子永远最美,即便容颜随时光逝去,她也依旧是他心中那个最动人的姑娘。图
袁运甫、吴冠中、黄永玉、祝大年、张梅溪(右起)在重庆旅行写生垂垂老矣,黄永玉不是没想过死这件事。只是,他还是很皮。他想在死前就开追悼会,听听别人会怎么夸他。他想把骨灰倒进马桶,一干二净,或者分装送给前来追悼的客人,让各位拿回去种花。他还想把骨灰包成饺子,等客人们吃完,再宣布这个秘密。到最后,他写了遗嘱,死后不要骨灰,和孤魂野鬼作伴,要是朋友们想他了,就抬头“看看天、看看云”。黄永玉想尽了自己的身后事,对生死看得豁达,却还是在面临妻子的逝去时,心痛难忍。年5月8日,张梅溪离世,丈夫黄永玉亲手为她书写讣告。素来狂放的字体,这次却工整克制,一撇一捺,尽是失去挚爱的痛苦。但死亡不是爱的终点,你在世上经历过的点滴,你温柔的模样,你流泪时的悲伤,你的一切一切,还有我记得。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对你说情话,为你写情诗。直到我也化作云烟,一身自由无负担,便带着这些情话情诗,和着小号的伴奏,对你诉说。这一世,谢谢你爱我。国馆读书(guoguandushu),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路上。每晚10点,伴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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